这段时日,因得宝扇在陆家居住,陆渊回到陆家的次数,也越发频繁起来。
陆渊回褪下衣袍,看着衣襟处的明黄纸,他轻轻捏在指尖,这样的一张纸,还没有他巴掌大小,却声称能保平安。
如此这般,也只能哄骗弱小无知的女子了。
诸如他母亲,还有宝扇。
陆渊回拉开箱子,便要将平安符和其他杂物丢在一起。
但脑海中浮现出那抹纤细柔弱的身姿,柔声细语地说着:“这是我压在佛像下,诵经七天求来的。”
陆渊回扔平安符的动作一僵,口中轻声抱怨着:“真是麻烦。”
但那张平安符,终究没有被扔到杂物堆里。
珍珠陪在宝扇身侧,在陆家的宅院中散心。
宝扇话并不算多,大多是珍珠在说,宝扇在听。
珍珠是家生子,待在陆家的年岁长久,对府中的上上下下,都略知一二。
宝扇不着痕迹地询问了几句,便从珍珠口中,得知了陆渊回不为外人所知的经历。
在珍珠口中,陆母是个极其良善的主母,她性情温和,待下人极好。只是产子以后,郁郁寡欢了几年,最终熬不住了,才撒手人寰。
珍珠身为奴婢,不敢对主子的行径表露不满。
但宝扇从她的神情中,能猜测出不仅珍珠,怕是府上的奴婢们,都觉得陆渊回薄情寡义。
陆母病逝,和陆渊回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在得知有孕时,陆母脸上尽是即将有子的欢喜,可陆渊回一降生,陆母便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唯有待在小佛堂才能得到心中安稳。陆母故去,将贴身嫁妆留给了陆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