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场景,若是亲眼所见,应当是美不胜收罢。
这一瞬间,褚伯玉只觉得一种名叫「嫉妒」的怒火。在他胸膛之中,肆意燃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皮肉,都要焚烧殆尽,只留下轻飘飘的灰烬,还在叫嚣着:宝扇是他的,从宝扇进皇宫之日起,就合该是他的女人,与他日日夜夜行鱼水之欢,颠鸾倒凤,缠绵恩爱。
不,在宝扇降临在这世间的那一日,她周身上下,都打满了「褚伯玉」这三个字的烙印,刻入骨髓,永久不能磨灭消除。
褚伯玉握紧宝扇纤细的手腕,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不舍得放开。
——他本也不必放开,只因宝扇是他的,彻彻底底都归于他。
褚伯玉将纤细的手臂,举过鬓发,把身姿柔弱的宝扇,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软榻用薄纱作为纱幔,纱幔和宝扇轻薄的里衣相触,发出沙沙沙的磨碰声音。宝扇檀口微启,一声「陛下」刚刚唤出口,就被浑身散发着热意的褚伯玉,吃进口中。
褚伯玉想起宫人们所讲述的,另外一个民间绯闻佚事。
西城楼下,有家兄弟两个。兄长迎娶一美貌妇人,珍之重之。但因兄长身子虚弱,每每不得尽兴。妇人入门三年,都未怀有子嗣。其弟身材高大,又惯会使些甜言蜜语之云,很快便得了妇人喜爱。
两人整日亲近,其兄虽恨又怨,但深知是自己无能,便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后来妇人有孕,便和兄长和离,另嫁其弟。
可怜兄长忍辱负重许久,没了娇妻,又丢了同胞兄弟,怎一个惨字可言。
喉咙间发出一声沉闷的笑意,褚伯玉几乎要将宝扇,嵌进自己的骨血中。他们两人就宛如分离开来的玉壁。如今玉壁严丝合缝地靠拢在一起,只是因为它们原本就是一体。
褚伯玉想着,他过去软弱怯懦,恐怕会让宝扇小瞧了自己。
若是宝扇,也如同民间传闻一般,嫌弃他无用……
褚伯玉轻轻摇首,将脑袋中对于自己的否定,驱散出去,他要向宝扇证明,他褚伯玉并非无用的懦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