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时移动轮椅,走到廊下时,看到宫墙角落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用草丛掩埋着什么。
即使数年未见,褚时一眼便能认出,那是褚伯玉。
不过,高高在上的天鹅,如今仿佛沦落为温吞的乌龟了。
等褚伯玉离开后,褚时走到墙角,拨开草丛,发现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垂耳兔子。
褚时学着褚伯玉的样子,唤那只兔子。但垂耳兔子畏缩着,不肯出来。
褚时只觉得额头抽疼,刚才这只垂耳兔子,待褚伯玉是如何依赖,他看的格外清楚,如今换成了他,便是这般……
褚时让这只垂耳兔子,被无聊的宫人们发现,在宫人的追逐下,垂耳兔子跑到了水井旁边。
但显然,依兔子的小脑袋,做不出投井的事情来。
褚时转动轮椅,提起垂耳兔子脖颈上的软肉,将它扔进了黑漆漆的井里。
扑通一声,仿佛砸在了褚时的心头。
褚时深知,顺成帝冷血,身为顺成帝的儿子,褚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褚时想到了褚伯玉,他也流着顺成帝的血液,恐怕是一样的冷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便逐渐平静下来。
宴会之上,褚时看着褚伯玉温吞的模样,不禁浮想联翩:倘若褚伯玉自幼养在皇宫里,从未被人故意排挤,被扔到蜀城受苦。
那此时的褚伯玉,应该是高贵的天鹅,周身带着帝王之气,仿佛天生就是做君主的料子。
狸猫突然窜向高台,惊吓到了正在献舞的舞姬,褚时兴致缺缺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