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被拐卖的？”

“我是亲生的，像我这种亲生出来，却不算孩子的孩子，我们那里有很多。”

苹果酱很认真地回想一阵，“好像是因为报纸上说，帝国经济大……大条？”

俞潼在旁边提醒，“经济大萧条。”

“啊对，经济大萧条！好多人找不到工作，帝国钢铁厂又在强制征收青壮年劳动力。我听妈妈说战争之前家里很富裕，还请得起女佣。战争之后，我们那一片都变得很穷。”

“正好帝国出了一个政策，把5-10岁的孩子卖给政府，可以换一枚金币。每家每户不限次数，可以有多少卖多少。”

苹果酱摆弄着手指，“前后卖了7个小孩，我家又有钱了。隔壁邻居家里的女人多，可以生的更多，已经卖出去15个了。我们一直生一直卖，家家户户都能过上好日子。”

孩童天真的话语，听得在场的众人脊背发凉。

莉莉抱着玩具熊，嘴里小声嘟囔，“还是兽人部落好，我们从来不卖小孩，也不用一直生宝宝。”

俞潼总算知道，为什么孤儿院里大部分小孩的名字，都是各种食品和物件了。

在父母心里，他们不是孩子是商品。随随便便养到五岁，便迫不及待地卖出去换钱。

没送到孤儿院前，父母怕他们被别的人家偷走卖钱，一直把他们关在家里。

这样既能减少‘丢钱’的风险，还能帮又一次怀孕的亲人们做家务。

被爷爷奶奶送去买卖点，是苹果酱出生以来，第一次走出家门。

辗转送到这间孤儿院，负责接收他们这批小孩的修女，当时正在吃苹果派。

所以她叫苹果酱，她上铺是苹果泥，对铺是苹果饼，另一个人是苹果糖霜。

剩下一个男孩，修女实在想不到其他和苹果派有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