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橙没开口,越往里走神色便愈是凝重。
医修坠在她身后,莫名的大气也不敢喘,直到她停在床前。
殷折雪似乎正在休息,灰色长袍挂在床边的褐色衣架上,上面沾了血血迹。
灰帛凌乱地盖在他眼睛上,被子揉乱虚盖着身体,肤色苍白,气息很弱,弱到医修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
然后他看见自家小姐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蹲在床前,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搭在床边的那只缠着药纱的手。
药纱已经变成淡淡的红色,此人又受了伤,小姐这几日怕是又要为他的伤问这问那。医修在心中唏嘘着。
“殷折雪?”曲秋橙小声喊着,“你在休息吗?”
他毫无反应。
她又说:“我找了医修来给你看伤,你不起来的话我就让他掀你被子了。”
医修听到这感觉哪里不对劲,小姐这个语气,怎么听着有点像与心上人生离死别时的自欺欺人?
小姐又喊了几声,甚至还说了其他几句威胁的话,床上那位却依旧沉默。
他连忙打断:“小姐,让我看看吧,你这样喊他他也不一定会醒。”
话音刚落,床上那位不一定会醒的男人突然攥住小姐纤瘦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上去,另一只手扯掉遮眼用的灰帛。
殷折雪眼帘微掀,眸光朦胧地看着曲秋橙,嗓音困倦沙哑。
“不用医修。”
医修:那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