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长容撩开帘子走近, 帐内炭火烧得极旺, 甚至让人有些喘不上气,但卢怀仁还是裹着厚被褥。
“明日战役你领着义军兄弟。”卢怀仁上次战场上受了重伤,从那日后身体急转直下甚至卧床不起,如今就算强打起精神要商量对策也上气不接下气。
“我…撑不到明年去都城,见不了,见不了太平的天下。”
“长容,交给你…我放心…”卢怀仁拉着长容的手说了好几声。
长容沉默半晌,俯身想说什么却被他摆手退拒,“长容你先出去吧,明日战场上小心暗里的刀剑。”
接着长容就被随从兵士请出主帐,“陆将军,在下送您出去。”
长容敛眸往外走着,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真正造反推翻这个王朝。它是殿下的,一旦自己真做了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那此之后就再不要念想殿下会正眼瞧自己。
他所想的就是软禁皇帝,扶持幼帝登基。届时朝政不稳,殿下定会需要自己的势力去总摄朝政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能让殿下屈尊纡贵跟他做上几年的夫妻也是他的福分。
忽然长容笑了声,觉得自己真是天生的奴才命,真是…低贱不堪。
不过旁的都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明日要对上的宋知山,自己绝对不可能让他有回去的可能。
想要跟殿下成亲,除非从他尸体上踏过去。
嘴角笑意凝固,长容低眼瞧着自己袖间的铁甲,用手捻了捻上面已经凝固旧化的血迹。不知道是在同谁说话,语气是三年来从未展露的温和:“等着我,等着…你最衷心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