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淡淡说:“据说公主府这片地之前耕种不结果,我想便是这些金银所致,埋藏的人为了怕被有心人发现,专以水银制成的盒子来装它们,但好像时间摧残,那些木盒都腐化了。”
“从而水银泻出来,与土壤混合,受了影响,但其埋入土里太深,只有风拂过时才会有一些气味散出来,我刚才便是闻见了这种气味,才找到这片地。”
“不管怎么说,都全靠你。”
少年扬了笑意,吩咐侍卫将满地的金银取出一个给他看。
“小心些,避开水银的地方。”
梁菀叮嘱,她一下说了这么多话,气力好像全都用完,闭嘴歇着。
那些侍卫处理一会,用东西包着,将一枚金块放在霍凝手中。
霍凝看到底面的刻铸,忽然声音一扬:“宗宝年间?这些钱币竟然是上朝的?”
梁菀一听也是震惊,她侧目去瞧,果然见霍凝手中那刻铸的字,心中思绪翻飞,她开始想公主府当年到底到底隐瞒了什么。
而驸马将这个地契留给花扇,又是为了什么。
思绪刚想到这儿,霍凝便给她答案。只是声音低沉暗哑,一听就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霍凝道:“想不到一个案子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从一个玉珏开始,却是将陈年的两桩案子破了。”
梁菀没听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今圣上的亲生母妃,你听过她的事吗?当年她还是嫔妃时被卷入一起贪墨案,那时先皇命举国之力来查,最终倒是找到主谋,却迟迟未发现贪墨的金银。”
“圣上的母妃为了不牵连皇上,最后自请废除妃位,入冷宫赎罪。而也正是因为这事,圣上这么多年才如此痛恨宫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秽,才要彻查到底。”
霍凝一提,梁菀有印象,当时霍凝新居宴皇帝知道少府寺主薄偷换宫中珍宝时就勃然大怒,也是有这一个因素。
皇帝生母的事,举朝皆知。
霍凝继续说:“那个卷宗我看过,这上面的特殊印记与刑部放的卷宗上描述的一样,所以满公主府后宅地的金银,正是当年贪墨案留下,这样说来,驸马裴曜的死,便找到原因了。”
梁菀大惊失色:“你是说这些金银是裴曜在户部任职时发现的漏洞,他因为知道了这块地方,所以才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