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恰好也读过这首《过故人庄》。
见三娘一双亮澄澄的眼睛满含期待地望过来,贺知章笑着给她解答起来:“既是相约重阳再叙,他与这位故人到时候必然会边赏花边‘把酒话桑麻’。这种通读全诗便能知晓的事,何须再问他到底来‘就菊’还是‘就酒’?须知诗中最妙的正是这个意蕴无穷、率真自然的‘就’字。”
三娘面上一红,赧然说道:“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敢说敢问是好事。”贺知章笑道,“我家儿孙要是能有你这追根究底的劲头,我不知得多高兴。”
三娘得了鼓励,快快活活地把适合自己吃的新鲜菜肴都尝了个遍,遇到没见过的吃食便积极请教钟绍京两人。
等她吃饱喝足,才突然想起自家被撇下的祖父来。
三娘转头对钟绍京说:“我得回去哄祖父啦,不然他要不理我了!”
钟绍京端起杯菊酒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颔首说道:“我又没绑着你手脚,你爱去哪去哪。”
三娘起身走出两步,又想起自己和贺知章的遛弯约定。
考虑到钟绍京年纪和贺知章一般大,看起来同样亟需养生,三娘热情邀请道:“您家住在哪儿?明儿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早起散步?我跟您讲,我们约好在安邑坊东门碰头的,您要是住得不远也可以一起来。”
哪怕只有一顿饭的交情,她也要关心新朋友!
钟绍京能见天过来找贺知章喝酒,住处能隔多远?
事实上他就住在常乐坊旁边的靖恭坊,一出坊门便能抵达他们的约定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