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蔚一愣,沉吟片刻,失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还可以做别的。譬如看风景、聊聊天什?么的。”
哦…哦…这么个事儿。她还以为都如这般的荒淫事。余娴满面通红,赶紧摇头掐灭邪念,“那阿嬷他们呢?”
“我在山后临近的客栈安排了住处,河畔也搭了暖屋,到?了晚间,留几个侍卫在暖屋,其他的人想要歇息了,便去客栈即可。暖屋中有火炉厚被和吃食酒水……舫间也有糕点,你?可以先垫一垫,我去拿。”他毫不避讳地踏在丝绒地毯上,脊背流畅的肌线脉络一览无遗,仿佛是刻意方便余娴看得更清楚,他一手捞起青丝,前垂在肩膀一侧,霎时那劲实坚硬的窄腰翘臀也曝露烟丝中。
待他端着糕点走回时,又将青丝拂在肩后。余娴也没有客气,方才沉迷于嬉玩,确实没有好?好?地整体欣赏过,此?刻远远观去,长身玉立,修挺如竹,胸腹交界处,肌肉紧密盘错成?络,全都留下了她的抓痕,红与白交错,血淋淋地颇具美感,肩臂偾起时,山脉悍硕,她瞪着一双眼?睛探究个没完。虽说萧蔚确实是故意的,但她这般直白,难免教人生?出一二羞怯。
糕点香甜,入口即化,余娴尝得出来,是药家的果子?与糕片,他们擅长以药入食,去除苦涩,使其味道更有草木鲜香,且有调理之效。坊间炒得最?厉害时,一块糕卖到?了二两?,足抵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是奢贵之物。
看来他早就预谋好?这一切了,饮食住处事无巨细。
余娴不再多问。不消多时,果然如他所说,就有小厮游船而来,送上膳盒,并不踏入,只敲响木板叩问示下,便退去。
雨后晴空如洗,正是日光最?盛之时,方过立春的寒意与日光对撞,生?出沁心的惬爽。
山中空寂久,良阿嬷和春溪都是健谈之人,不多时就和侍卫们聊熟了,打成?一片,帐篷里一簇篝火,足以让几个侍卫烤肉吃酒热闹一整日,谁也不愿离开这野趣之处,到?了夜间,更是主动留守于此?,让两?人去客栈放心睡下。
到?了客栈,看见周遭精细的陈设布置,良阿嬷才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年轻人的那回事。春溪笑她老?古董,“阿嬷虽然是小姐的奶嬷,却不像成?过家的人。”
良阿嬷摆手,“我哪成?过家呀,夫人嫁给老?爷的时候,我也就和你?现在差不多,那时候整天带着你?们这帮小丫鬟,夫人也离不开我,根本?不得空。给阿鲤当奶嬷……纯属无奈。”
陈桉那时积郁成?疾,心结深重,只能由余宏光在房中陪着,每次两?人出来,彼此?身上都平添大小伤痕无数,是陈桉想自裁,余宏光便让她想不过就拿簪子?、拿刀划他,莫伤自己,如此?才勉强撑下来。
彼时他两?人还要抽出心力去安抚那俩痛失生?母的少爷,处理少爷们因各种顽劣犯下的孬事,并无多少精力没日没夜地去陪伴阿鲤,又不敢把阿鲤交给旁人带,唯恐身边的谁谁谁是当初的孽果,特来潜伏着随时想要复仇拿阿鲤的命。遂陈桉只好?把阿鲤交给她喂养才放心。但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上哪给阿鲤喂奶?都是喂的羊奶。
只不过二十年前的余府仆侍都换过一轮,没多少人知道内情?罢了。
春溪原本?从不会?多问良阿嬷那些欲言又止的过往,但听?阿嬷提到?以前带着她们这些小丫鬟的事,难免伤怀,便多聊了一句,“其实我记得些先夫人的事,阿嬷您和夫人没来之前,我在余府过得可差了。那时候老?爷的官也不大,先夫人却极有架子?,总是无端打骂下人,也许戾气这东西惯会?传染人,当时老?爷的脾气也阴一阵阳一阵。府中管束严苛,奴婢虽年幼,却始终记得有个丫鬟因为太饿,吃了后厨剩的半个冷馒头,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挂在小厨房后门两?天的事……这样说或许不厚道,但我真心觉得,还好?先夫人走了,定是夫人这菩萨心肠改变了老?爷,改变了余府,我才有幸成?为小姐的奴婢,过上好?日子?。”
良阿嬷讶然地看向?她,“你?还记得从前的事?…和你?一起长大的小丫鬟们也都记得这些么?”
春溪摇头,“只有我稍年长些,记得不少,她们都不记得了。这事儿我也没同旁人讲过。”
良阿嬷沉吟道,“你?是个聪明的。这事儿千万莫要讲出去…以免坏了老?爷的贤名。”
春溪当即答应下来,不再过问了。
良阿嬷想着,又叮嘱了一句,“先夫人如何打理府上的事也不可向?旁人提起。我家夫人来余府,不是为了同她比较的,她如何,也都成?过去了。不论是谁家,若旁人听?到?家仆将续弦与先夫人攀比,狭隘之人只会?去戳在世那位夫人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