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红盖头被倒下的风掀了起来,露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容颜。
高挑俊美,丰神俊朗,眼角眉梢微微含笑,一双桃花眼不爱也多情。
唇角翘起的男人负着手,一身灼目的红热烈又倜傥。
元宵原先读书便读的眼睛不好,但就算他眼前一片迷蒙,也断然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英俊得不似凡人,比他从前见过的所有人都英俊。
这男人的脸色是比常人苍白些,但是那力气是断然不会出现在一个病秧子身上的。
他……更不是个行动不便的老头。
元宵头皮发麻,他那绑好的发丝顺着颈调皮似的地挠着痒。
“前日,摔了。”
他记得那几个姨娘威逼利诱的话,冷冰冰、硬邦邦地回复。
明明是软的嗓子、蜜似的声音……此刻却好似根冻僵的冰糖葫芦。
那男人听到这冷冰冰的声音也未生气,恍然大悟似的轻笑道:“原来如此。”
“那今日便不跪了,”他道,“小夫人身体要紧。”
他这话一出,那一对金童玉女不知从何处窜了过来,吱吱哇哇、嘻嘻哈哈的,望着他,叫道:“先生!拜堂!”
“是,”他笑了。
他看了一眼眸中水光淋漓、迷蒙懵懂的小元宵,莞尔:“我姓烛,名轻舟。小夫人喊我轻舟就好。”
轻舟,元宵在心里念,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是个顶好听的名字。
没同元宵预料之中的那样,偌大的喜堂内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与之相反,这喜堂安静至极,就连那几个年青人都没过来,整个堂屋头就是那对金童玉女最吵闹,欢天喜地地吆喝,一直将人哄着喝完了合卺酒,又蹦蹦跳跳将他们送进了洞房。
一直到卧房门口,烛轻舟才轻轻朝那金童玉女头上一人点了一下,笑道:“好了,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