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现在每晚的做噩梦。
青年很轻地“啧”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不是个好天气,乌云沉沉地堆积在天边,天色阴暗,一幅风雨欲来的架势,街上的行人纷纷裹紧外套,加快了脚步。
但这一切的昏暗却并未给房间里的青年带来任何困扰。
谢见星坐在画布前,他一手端着油彩的颜料盘,另一只手执着画笔,一截袖口往下滑去,露出青年修长干净的手腕来。
他已经在画布前坐了许久,却始终未曾下笔。
直到窗外的光线彻底消失,谢见星这才动了动手腕,将画笔放下,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明亮的光线照亮了整间房。
这是一间由客房改造而来的画室,除却正中那间还未下笔的画布外,角落里还叠放着几幅已经完成的画。
最角落的画是一位半大的小男孩儿,左眼损坏,一整只眼睛都是烧伤的痕迹,神态怨念,栩栩如生,仿佛是画者亲眼所见,下一秒就能从画布中走出。
放在这幅画后面的画仅露出一个边角,隐隐能够看出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
谢见星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切进微信里,微信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他的手指在一个对话框里停留片刻后,什么也没有点进去,将画室里的东西整理好,锁上了房门。
在关门的时候,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片刻,最终摸出一袋空掉的糖果包装来,他随手将它扔进垃圾桶里。
客厅的窗开着,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吹的窗台上那盆小多肉的叶片瑟瑟发抖。
谢见星走过去,合上窗户,用手指碰了碰绿植的叶子,提起一旁的水壶,在它的根部撒了点水。
多肉抖抖叶子,仿佛在跟青年打招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