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提醒道：“黑炎，四十年前的大海和四十年后的大海可不一样。”

四十年前，黑炎说这话绝对没人质疑，因为这就是事实。

新世界，是黑炎的地盘，其上大多海贼势力都是黑炎海贼团的附庸。

但如今，黑炎所拥有的，只是一艘寒鸦号和寒鸦号上的十二名船员。

“就以BIGMOM为例，你失踪那年，她应该才十五六岁，你以当年的视野看待她，那她的实力也就只有当年的水平。”

其实香克斯不是个喜欢絮叨的人，别人一旦下定决心，哪怕未来是必死的结局，他也不会出言阻止。

哪怕格雷是雷利前辈和罗杰船长的故人也一样。

可如今，他欠了黑炎格雷的人情，总不能白白看着对方送死。

格雷轻笑两声，“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但放在我身上是不成立的。”

他可是个穿越者，那些大人物有什么实力、有什么底牌和弱点，他都清清楚楚。

香克斯不知道这点，所以在对方看来，他的这种自信是盲目的，是基于过去认知造成对现实情况的误判。

“红发香克斯。”格雷抬手制止对方还想再说什么的念头。

他轻笑，漆黑眼眸带着囚禁星空般的深邃，看去时不带丝毫多余的情绪。

“我的实力如何，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了，到那时候，再担心我也不迟。”

马上，七武海和海军就要来了。

香克斯无奈一笑，“那么，如果未来我们真的要打一场，红发海贼团一定会全力以赴！”

“嗯，这样就很好。”格雷手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那，关于乌塔和戈登，你打算如何？”

听到自己的名字，乌塔眨眨眼，连带着艾斯和路飞的注意力都更加集中起来。

他们从刚才开始，就察觉到两个大人间有些压抑的气氛，不过聊得那些东西，他们听不太懂，就没怎么仔细听。

如今听到和他们有关的，才精神起来。

艾斯和路飞早就知道，乌塔会回到红发海贼团，马上就要到分别的时候。

“如果戈登先生愿意，他会在红发海贼团旗下的岛屿上安全生活下去，”

香克斯看向乌塔，“至于乌塔，她会和我们在船上生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她的。”

要是以前，能和红发海贼团的家人们一起生活，乌塔绝对想都不想就会同意。

但现在，她沉默着，眸子朝格雷看了眼，又很快垂下认真思考起来。

和红发海贼团一起固然是她心中最期望的事情。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只考虑自己开心与否的任性公主了，她肩负着一整个音乐之岛，要用音乐的方式让这个世界的人幸福快乐。

她还有很多音乐知识要向戈登先生学习，如果总是待在船上，根本没可能唱得更好。

还有革命军，革命军会帮助遭海贼掠夺的贫困国家击退来犯的海贼、协助遭遇天灾人祸的居民避难……

虽然格雷船长说过她要好好思考权衡，但乌塔觉得，如果革命军真是那样，那她真的很想加入那个组织，成为保护苦难平民的一份力量。

“香克斯……”乌塔双手在身前握紧，下定了决心，“我会和戈登先生在岛上生活，向他学习更多唱歌技巧。”

香克斯定定注视她许久，才笑道：“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