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跑去缠着张机了。
彼时张机正提着药箱准备出门去给附近一户农户看诊,闻言颇为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若不是他先前知晓这孩子身患痼疾,瞧这精力充沛的模样还当真以为没病没灾。
“狸奴可以与仲景兄学医,我很听话的,不会打搅到仲景兄的。好不好呀仲景兄~老师!”
玉雪可爱的小团子小嘴叭叭叭,好话歹话都给他说了。
张机求助的看向了荀靖,希冀这位素有名望的名士能够来阻住一下事态的发展。
哪想荀靖笑眯眯的抿了口温水,转头便吩咐仆从打点些东西给荀晏带上。
“先生,”张机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医,小道也……”
他说得委婉,但荀靖明白他的意思。
时人多谓医为贱也,高门士族多是不愿让家中子弟学习岐黄之术,士子与医工的地位可是天差地别,纵是他肯教,别人家里也未必愿意让孩子走上这条路。
“活人之术,怎是小道?”荀靖抚袖叹道,“仲景不应妄自菲薄。”
“更何况仲景亦是自幼研习经书,不也选择了钻研医术。”
张机无奈,只好携着一只笑得眉眼弯弯的团子同去。
这是荀晏这些天来第一次真正踏出家门,天光正好,温度适宜,田垄中布衣短褐的农人正在耕作,寒冬已去,春种也已结束。
行至那农人住所处后,荀晏才惊觉自家简直豪奢,相比之下人家的屋子还是茅草屋,看着就摇摇欲坠,大概只能满足住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