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啊?”

荀晏漫不经心问道,岔开了那汉子的思绪。

“何罗。”

汉子惜字如金道,不客气的把人往榻边一拎。

荀晏摇头,自顾自查看起了病号的情况。

他这些年虽说没有多少时间是跟着张机学医,但张机送过来的记录已经够他学的了,他这位老师在医学上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自忖没有老师这等天赋,但光

是研究那些方子就已经够在乡里被人称上一句神医了。

他垂下眼眸静静搭起了脉搏,心中有些明悟。

这人伤得很重,现在几乎是半死不活的,寻常医工肯定捞不回这条命,更何况如今战乱,靠谱医工就更加难找了。

这两个人应该不是颍阴人,甚至不一定是颍川人,听口音很可能是汝南那边的黄巾流落到了这里,兵行险招混进颍阴求一线生机。

只是没想到二牛会特意为两人掩护。

思及此,荀晏不由有些心情复杂,荀家近些年也不是很好过,一是党锢断了仕途,二是接济乡里花费甚多,只是没想到仍然有乡里会成为太平道徒。

何罗见他久久不说话有些着急,没多久就粗着嗓门问道:

“怎么样啊?”

荀晏半阖着双眼,不徐不疾道:“啊,命不久矣。”

何罗大惊:“你不是有名的医工吗?二牛说你特别会治外伤,你必须给我治好大哥!”

“哦,”荀晏严肃着脸坐直了身子,“需采药炼丹。”

被太平道教义洗脑多年的迷信人何罗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