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势汹汹的跑到某个不听话的小孩面前,准备兴师问罪。
他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还是面对自幼便疼爱的小堂弟,虽然他喜欢逗弄人,但很少真的生气,多半还是宠着。
可这次不同于往日,刀剑无眼,怎能玩笑?
荀谌嘴皮子一顿输出,读书人怼起人来总是格外的毒辣,听得边上人都不由眉头一跳。
只是当事人却没有什么大反应,只是仰起头来看着荀谌,白皙的面容上沾染着灰土与血迹,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花猫。
荀谌很没出息的软下了气势,只是面上仍然冷若冰霜,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把人翻过来覆过去的查看,可是在外头多有不便,也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受伤。
荀晏反手握住了荀谌的手,他尚且年幼,手也纤细,但已经因常年习武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茧。
“四兄,手在抖。”
他没头没尾的说道。
荀谌一愣,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握刀的右手拇指虎口处隐隐在抽搐。
他其实不是很擅长武艺,或者说他们这些士子,虽说自幼会习君子六艺,略通武艺,但很少真的落到要与人搏杀的危险境地,这番遭遇……于他也是第一次。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收回了手,斥道:
“休要岔开话题!你不在家里陪着叔父,来这里做什么?”
荀晏一如以往软乎乎的笑了,只是此时此刻却显得异常的冷冽。
“大人准许我来助四兄。”
他弯腰拔出了插在尸体上的长剑,黑沉的血迹顺着雪亮的剑锋滴落,剑刃上映照出了他平静的双眼。
荀晏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