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司空竟直接离去,只留一封辞官书,先斩后奏,这事把小天子都整懵了,只想哭着说你们成年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明明说好会留下来陪我的,结果跑得比谁都快。

而董卓听闻此事也大怒,虽是事出有因,荀爽病重之事也算不得假,但先斩后奏未免太不给他董卓面子了。

他本欲借题发挥于朝中唯一一个荀氏族人,但却被左右劝阻,蔡邕、王允等大臣皆劝说于他,且这二人深得董卓雅信,终是只得作罢。

路途中,荀爽甫一醒来就差点被荀晏二人气得再厥过去,往日里头温和文雅的仪态都不要了,指着这俩绑人一气呵成的小辈就是破口大骂,还不忘捎上尚远在长安的荀攸。

荀晏瞧着荀棐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深感庆幸自己没有半路跑回去,不然看着棐兄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估计被骂个两回就灰溜溜带着慈明公回长安去了。

荀棐忍气吞声受着小堂弟嫌弃的眼神,一边又任劳任怨被指挥着去买药材来。

荀晏则坐在官道旁的茶水铺子里,心里头开始盘算着叔父的病还要喝哪些药,幻想着荀氏如今又是如何模样,最后又不得不想到远在长安那个不省心的大侄子。

忽而眼前光线一暗,有一戴着草帽的青衣年轻人在他身前坐下。

荀晏迟疑的多看了两眼,却见那青衣年轻人撑着脸,笑得温柔而又秀气。

“君从何而来?”

那人问道。

荀晏眨了眨眼睛,开始闭着眼睛说瞎话。

“颍川人士,外出避难。”

“好巧啊,君亦来自颍川。”

那人轻快的说道。

他开始四处张望,荀晏总感觉这人莫名的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

可能是好看的人都有点相同之处?

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长着一副漂亮的皮囊,身形纤长,虽然神态随意但又自有一番风度。

那人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似的,他指着不远处荀晏的牛车,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