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杀之又有何残暴?卿为何怜悯于这些人,莫非……卿亦有不臣之心?”
他的话语逐渐冰冷,直到最后冷冰冰看着那人。
那位大臣似乎忍无可忍,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桌案,怒道:
“乱臣贼子?我看,汝才是那乱臣贼子!”
边上那西凉兵已不容他继续说下去,一戟架在他的脖间,只是这人此时已视死如归,开始谩骂起来,似乎要将这些时日的不满发泄出来。
“杀!”
董卓怒目圆睁,怒喝道。
鲜血溅起,帐中归于宁静,只有一颗仍然不愿瞑目的头颅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
权柄在握的董太师终于心满意足,重新坐了下去,他侧目看向了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卿。
“司徒似乎有话要说?”
他问道。
司徒王允似乎才发觉帐中一事,他抬起了头,恭敬说道:
“叛军之人本该就是这般下场,太师不必忧心。”
董卓哈哈一笑,愈发肥硕的身子在坐席上颤动着,他开始招呼着帐中诸大臣继续这场血色的宴席。
王允低下了头,咬了一口盘中炙肉,却一丝鲜美也无法尝到,只有无边的苦涩与怒火。
他垂下眼眸,将一切不甘与狠意掩藏下来。
这场令人难以下咽的宴席持续了许久才结束,相比起宴席,这更加像是一场处刑,在座之人中只有董卓能够饮食自若,其余公卿皆敢怒不敢言,直至最后接近麻木。
待得车驾回到司徒府上,王允才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只是仍不敢真的放松,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谋划没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