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仍一片混乱,一列列甲兵穿梭而过,成王败寇,那些作威作福的董卓亲信如今皆成了阶下囚,吕布领一队人马已前往郿坞,那座号称守此足以毕老的郿坞。
荀晏提着剑茫然行走在宫中,沿路的兵士望见他都不由静下了声音,低下了头,行礼后才匆匆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反而他这个主事者之一现在无所事事。
[今日之后,世人皆知杀董卓者,荀清恒也。]
清之意有所指的说道。
[献身杀董卓吗?]
荀晏笑了笑,随手将董卓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扔到一边,他望着那坚固的宫墙,心下仍然是那种不真切的感觉。
董卓死了。
如此轻易的,狼狈的,被他一剑斩断了头颅,剑刃下去时几乎没有感到多大阻力,从容的切过脂肪,骨骼,以及生命。
原来这样的恶贼,性命也会这么脆弱。
当年他强召叔父,纵兵为祸颍川,强行迁都,行事残暴,为天下所患,这样一个恶贼,就这
样轻易的在他的手下断送了性命。
荀晏几乎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这不是什么好事,他捏了捏自己有些红肿起来的右手手腕,疼痛让他清醒了过来,他觉得他现在应该要去做些什么。
“荀郎!”
身后有人叫住了他,声音悦耳。
那妇人款款上前,布衣荆钗,不施粉黛,但荀晏却仿佛见到一名盛装女子风情万种的走来。
“妾身姓任,见过荀郎。”
任夫人轻声慢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