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些怀念曾经,幼时大家都在高阳里时的日子。

如今谌兄长成了袁绍的谋士,公达与他久陷于长安,阿兄在东郡扶持势力微弱的曹将军,连家都不一定有空回。

时间在流逝,大家似乎也都各奔东西,只是心中所念仍不改。

“待族中事了,公达便要外出出任吗?”

他问道。

他二人走得突然,但朝廷似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途中便下诏,令荀攸迁任城相,待家事完毕便赶往任城。

荀攸却摇头。

“离家许久,应留族中帮扶。”

荀晏应了一声,驭马到外头溜达了一小圈,回来以后说道:

“公达有心事。”

他如此说道,似乎已经断定荀攸有事未与他说。

“小叔父观察敏锐。”

荀攸温和说道。

荀晏却没有感觉到被夸奖,他这大侄子看着温吞,做事却不温吞,要不然怎么能不声不响搞了刺董这一出事。

如今他安安静静的随他离开长安,不欲掺合长安之事,又不愿出任朝廷任职,肯定是心中另有谋划,只是不欲诉说。

“清恒以为,蜀郡太守如何?”

果不其然,他安安分分的大侄子陡然语出惊人。

“不如何。”

荀晏诚实的答道。

蜀道艰难,气候不一,他们这等生于北地之人不一定能够习惯,且那儿条件艰苦。

“蜀汉险固,人民殷盛,大有可为。”

荀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