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坚持认为这绝对不是像自己。
按规矩来说,荀安应该随父姓,但顾及她自幼在荀家长大,为免她有落差,便令她冠以母姓,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起码汉代皇子年少时便经常冠以母姓。
荀安正欲怼回去,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下子有些失落了起来,看得二人皆是心下一沉。
“大翁近日不大好。”
她说道。
荀绲看上去确实不大好。
岁月总是残忍而无情的,令紧致的皮肤逐渐松弛,让挺拔的身姿逐渐佝偻。
往日里严谨的老先生如今也一片乐呵呵的模样,就是不大认得人,抓着荀攸的手喊着荀晏的乳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家的狸奴站在另一头。
荀晏扬起笑容迎了上去,和老人家颠三倒四的说着话,好一会儿才被人叫了出去。
他来得匆忙,还来不及见过其余族人便被荀安匆匆带到了荀绲屋里,不想老师如今竟也在冀州。
许久未见的张仲景站在外头,端着药看着自家已经长大了的小徒弟。
昔日美姿容的医者如今已经蓄起了他想要的长须,看上去老成持重,好在他的审美还可以,一把长须保养得不错,没有变成噩梦中的猕猴桃形状。
“老师……”
荀晏沉默了。
“老病无法医。”
张仲景叹道。
荀晏垂下眼眸,忍去了目中泪光,抬头正欲再言,却听得屋内人开始叫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