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些豪族世家之人零零散散离去后,堂上只余自己人后,曹操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间门底下那些自家兄弟也一下子如释重负,不由笑骂起来。
“瞧你这出息!”他笑道,随后问道,“今日怎不见文若与清恒?”
曹仁同样好奇,探头探脑,却见留守鄄城的武将与文官面色尴尬,终是程立站了出来。
“司马前些时日惊马,略受小伤,如今在府上休养,颍阴侯亦在家中照料。”
程立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果然,上首的将军突然沉默,表演了一个笑容突然消失。
沉默半晌后,曹操骤然问道:
“何人所为?”
他语气平静,隐隐带着怒意,却比勃然大怒还令人发怵。
荀彧素来小心谨慎,能在自己老窝里头受伤,那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脚,曹操不假思索的这般想着。
“暂未查明。”
程立如实禀告。
那将军听罢愤愤然踢了脚面前桌案,不过好在也没有对着如今堂上之人发作,只是心情一下子阴郁了下来,也没什么心情庆功,一场宴席潦草结束。
荀府上,荀晏还在为如何让美人阿兄懂得休病假的快乐而操心。
当日惊马,看似惊险,实则也还好,荀晏当机立断爬出去,驯服住了两匹莫名发了疯的马儿,只是身上有些擦伤而已。
只是荀彧比较倒霉,在车里头被撞得差点开了瓢,把荀晏吓得不轻。
头部那可是人体重要部位,出任何一点岔子都是大问题,他这几日都押着阿兄在家里头休息,生怕留下个什么后遗症。
荀彧则有些无奈,他只是后脑被撞了下,当时人一下子懵过去了,自觉这几日已经好透了,可堂弟仍然如临大敌,给他头上包得和不久人世了一般。
看得手下文吏每每见了他都小心翼翼,眼怀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