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不成,君请务必自保。”
他想来想去,还是认真嘱咐道。
荀晏点头应道,随后俯身一拜。
“鄄城守将恐与陈宫有染,将军不可大意,鄄城之事皆托于将军手中。”
夏侯惇抱拳回礼,心下沉重,陈宫在兖州名望极高,有他做内应,恐怕鄄城暗自与其有结交之人不在少数。
“元让啊,”荀晏微微动容,执起夏侯惇的手,少有的喊了他的表字,“莫使我兄受伤。”
夜风中,夏侯元让莫名感觉身上一凉,一打眼看着荀清恒仍然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令他不由思索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怎么总有种被人威胁的奇妙感觉。
荀晏匆匆嘱托几句便领人离去,顺着一条旁人少知的偏道走。
这条路线还是昔日他绘制舆图时,专门询问了许多本地百姓才得知的,未想如今却是用上了。
鄄城生变,阿兄却令他驻守坞堡,显然是不欲令他掺合到最危险的时候,可他又如何能看阿兄一人在那座危城之中,直到看到夏侯惇以后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有夏侯惇回援,鄄城应不会再生事,但接下来岌岌可危的局面便又放在了眼前。
曹操出征陶谦,恐怕尚且不知后方出事,兖州诸城不知能留下几城,但他们必须死守鄄城,勉力保下几城,以待曹操归来,不然基业全无,那就再无复起的机会了。
偏道上凌乱杂乱的树枝荆条打在身上,带起一阵刺痛,荀晏巡视了一番身后的骑兵,叹了口气方才继续前行。
昔日与吕布长安一别,未想今日却要以这种立场再次见面,可真是世事无
常。
策马而行的郎君看似怅然的微微垂下了眼眸,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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