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和,甚至有些温柔,但荀晏听了却一激灵挺直了腰板,冷不丁还扯到了肩头的伤口,丧兮兮的又软了下去。
荀晏踟蹰片刻,才小声说道:“没事的,这种伤晏给士卒医过多次,过两天就没事了。”
这些时日他和将士混得多,自然也了解各种外伤,这种又没伤着骨头,处理又及时,顶多就是养上几日。
他信誓旦旦的这般想着,感觉自己的自信又回来了。
荀彧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击幼弟的自信。
当晚,荀晏开始起了热度,一连昏昏沉沉了好几日,军务自然也是顾不上了,连他自己都过得不知今夕何夕。
待他再次清醒时,外面天色已然大亮,逆着光,床头坐着一个身量不高的背影。
荀晏开始慢慢回忆这几日,却感觉自己头疼欲裂,他闷哼一声缓缓支起了身子,身边那人见状连忙过来扶了一把。
“大公子?”
荀晏这才见到那人正脸,却是那尚未及冠的曹操长子,他声音嘶哑着问道。
“荀君好些了吗?”
曹昂小心翼翼问道,将人扶起来后又手忙脚乱倒了水来,还想着要喂水,看这态度活像是他已经命不久矣了一般。
荀晏哽了一下,自己接过水用一种豪迈的姿势饮尽,完事还一抹嘴巴,这才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他这才看清楚曹昂坐在他边上在干什么,他踟蹰片刻,奇怪的问道:
“大公子在这看文书?”
曹昂手中确实拿着一本文书,但坐在别人屋里,还是个伤患屋里看账批公文什么的,还是好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