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程昱反驳道,“韩暹、杨奉,虫豸之辈
而已,焉能因此惧而退也。”
“虫豸一堆一堆的来那谁受得了……”
不知道是谁小声嘟囔着,程昱闻音望去,只见得几位曹姓将军正襟危坐,假装刚刚那话不是自己说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曹操一眼望过去,诸卿皆以为如今时机未定,只有寥寥几人尚未发表意见。
他看向了窗下垂着头,似乎在沉思的人。
“清恒如何看?”
曹操问道。
那玄衣文吏这才抬起了头,肤如白玉,容色姝丽,在堂上一群人中显得……年龄格外小,一双杏眼迷茫中带着无害。
[在?老师点你名了。]
荀晏淡定的和曹操对视了三秒,内心土拨鼠尖叫。
他刚刚在讨论什么来着?为什么摸鱼会被抓个正着?
他面上仍然平静,仿佛老神在在,心中早有定数,他缓缓将视线移到了荀彧身上,见他家美人阿兄似乎在低头闷笑。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何敷衍过去时,那悦耳如清泉的声音终于响起了。
“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汉高祖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荀彧起身,缓缓说道,“自天子蒙尘,将军首唱义兵,徒以山东扰乱,未能远赴相救,而今车驾归于雒阳,义士有存本之思,兆民怀感旧之哀。”
“诚因此时,当奉主上以从人望,秉至公以服天下,扶弘义以致俊才。如此则四方虽有忤逆,其何能为?”
话音落下,诸卿皆陷入了沉思。
正如荀彧所言,奉迎天子放在现在,能得人望,能服天下,能招俊才,为的不是一时利弊,而是为了天下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