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沛这才应下。

曹昂如今已是气宇轩昂的少年人,看似文弱温和,不似曹操那般狠辣独断,但他的性子里依旧是有着曹操的那种狠绝。

他停下了马,望着杨沛已然远去的身影,面上若有所思,随后凑到了荀晏身边。

“和那几家谈好了,

他们决定让出部分隐户。”

曹昂说道。

某位伟人曾说过,国人的性格总是折中的,如果你说要拆了窗,大家不同意,但如果你说要拆了天花板,他们就会同意拆窗了。

你让他们从此解放族中没有户口的隐户佃农,他们肯定不愿意,退而求其次,只放出一部分,他们又愿意好好考虑考虑放多少之数了。

唱白脸的那人叫曹昂,唱黑脸的叫荀晏与杨沛,真像一台大戏。

“有劳大公子了,”荀晏笑道,“当归许都复命矣。”

几日后,一支车队从长社出发,前往许县,前方是骑兵开道,中间则是步卒。

曹操这人心脏得很,疫病刚起时确实只是一心为治疫病,之后发现疫情尚在控制之中,便打起了别的注意。

疫病为何传播,屯田中的一些不便是原因之一,那些大族田庄中的佃户也是原因之一,以清查疫病为由,威逼利诱,倒是可以咬下一块肉来,不然他们那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

如此便专门派了荀晏和自家儿子一同去,其中护卫必然不敢少,虽然曹老板如今也生了一支足球队的孩子了,但大儿子在他心里头还是地位比较特殊的,也是最寄予厚望的。

除却护卫,也还为了专门给那些大族看看,震慑震慑。

马车里颠得慌,荀晏入睡还没多久就被颠醒了,他尝试换了个姿势,只感觉越来越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