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只眼对于视线乃至于平衡的影响力都很大,若是可以,只从事文职才是最好的选择,夏侯惇扭曲着一张脸正想要说话,被身旁的医者丝毫不怜惜的一拍肩膀,正好拍到了肩上的伤处,一下子疼得他面色狰狞的瘫了下来。

早些时候他还会尽量在医工面前装也要装出一副不畏疼痛的猛男形象,现在……大概放飞久了,又是熟人,也就愈发不在意了。

他一边抽着冷气一边说道:“怎可辜负孟德之信!”

荀晏拿了药包给他敷在眼睛上,倒也不再说话了,曹操多疑得很,别说对他这种外人,对自家兄弟也经常留一手,唯独深信夏侯惇,这种君臣情,或者说兄弟之情倒也叫人艳羡。

“今晚可能会发热,自己熬一熬,不行再叫我。”

他说得随意,对于军伍中人,受了伤发会烧是件很寻常的事,毕竟再重的伤大概也挡不住这些人心里头想要追求更深的梦想。

夏侯惇捂着药包缓了缓,叫住了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的年轻郎君。

“清恒,”他喊道,“我临走前见司空似有亲击吕布之意。”

荀晏挑眉,倒也不是很意外,但有意并非一定,若是他来的话……他垂下眼眸,睫毛在眼睑下留下一片阴影,衬得青年面色愈发苍白,他摇了摇头,笑吟吟打趣道:

“元让可曾听闻过司空好梦中杀人?”

“啊?怎么可能?”夏侯惇看上去有些迷茫,随后无奈摇头,“我每次给司空盖被子时,倒是只能听到他喊:元让,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