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有些诧异的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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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的大狱阴暗冰冷,荀晏与正在应酬的老板提了一嘴,老板也爽快的放他随意通行,顺便私底下拉着他悄咪咪说了点小话。
“陈公台不识好歹!清恒不必与他客气!”
老板咬牙切齿的说着,话里话外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活像是那大牢里头不是叛臣贼子,而是他不肯服软的老相好似的。
荀晏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个激灵,连连退去,打发了老板就赶紧跑路。
他轻咳两声挥去地下的灰尘,借着微弱的烛火,他寻到了陈宫所在的牢房。
阴暗的牢狱内,陈宫端坐于草席上,姿势端庄得像是坐在宫殿内一般,他抬头看向了来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昔日同僚。
“荀君何必前来。”他冷冰冰说道。
“公台何至于此。”
荀晏叹道。
感慨吗?肯定是感慨的。他与陈宫虽然交情不深,但也是东郡时一同患难的同僚,而曹操也是个念旧情的,相互扶持于微末的交情怎能轻易忘却,乃至于纵使陈宫接下来叛了他,他心底也不希望这人赴死。
他放下了烛台,想要好好说叨说叨。
“先生呀,一人赴死容易,那老母妻子——”
陈宫打断了他。
“曹公已应宫,若我身死,自当奉养我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