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祖宗向来喜欢自己开药自己诊脉,若不是这回有外伤,怕是也用不上他来。

他被盯得实在受不了,尴尬的咳嗽一声,正欲开口,却见那祖宗似是若有所感抬起了头,向他微微一笑。

一瞬间,被医书支配的苦痛回忆似是又一次降临。

荀晏若无其事的转过了头,丝毫没有威胁无辜路人的愧疚感,他敲了敲竹简,冷不丁说道:“听闻关将军已至下邳城下?”

诸葛瑾面色微变,不着痕迹与身边人对视一眼,方才说道:“车公已出城交涉,不必担忧。”

荀晏颔首,换了个姿势,双手捧着一杯热水,语气平和,“兄弟遇害,心生愤怒乃人之常情。”

他慢条斯理的继续说着,“关将军想要见我,那见上一面也无妨。”

“不可!”

有何不可。”

他叹息道。

关羽自小沛而来,已围了下邳数日。

他在沛城惊闻义兄义弟遇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他的兄长与三弟皆是武艺超绝,怎会轻易被人行刺。

他一路风尘仆仆,面容憔悴而冷硬,右手紧紧握着自己的长刀,眼眸中却燃着能灼伤人的怒火。

简雍捂着脸颓然坐在一旁,他的身侧是前几日堪堪赶到的糜竺,这位徐州有名的富商形容毫无商人的气质,反倒是一副名士之风,如今他眉头紧锁,身上细软金贵的布料被他捏得满是褶皱。

“以宪和所言,那日逃脱者皆言乃是刺客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