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老师以前好像不是会阴阳的人吧。

所以究竟是谁带坏了他本来温温柔柔的老师啊!

但很快他就被张机话中的意思带走。

荀晏状似无意的问道:“是安娘又送了家书去许昌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听到了张机冷笑了一声。

“并未,”张机挂上了营业微笑,很是瘆人,“不过是令君临时起意罢了。”

他这般说着,面上的笑意却逐渐淡了下来,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半天,也不说话,叫荀晏心里头都有些打鼓。

他知道自己这会的脉象应当不怎么好,但应该……嗯,还在掌控范围……合理范围之内……

“听闻下邳时有刺客,”张机打量着他,言语中却颇有些对那件事避重就轻的意思,“伤在哪儿?”

荀晏指了指腰腹之间,见张机未有所

动,只得慢吞吞的脱去身上外衣与轻甲。

刀伤过了许久仍未完全愈合,白色的绷带上又隐隐染上了些许血色,伤患本人是注意保护伤口的,也颇为精通外科,可奈何行军途中有些事也无法避免。

张机皱着眉掀开了绷带,比划了一会刀口的位置,看了一会他蓦的抬起头来,他说:“这刺客倒是很会挑地方。”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但荀晏却是心跳漏了半拍,随后才复又如常。

[你瞒不过他的,]清之说道,[你老师在这方面可是行家,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小心思。]

是啊,谁家的刺客会专门挑一个死不了人的地方捅,还有刺入时的角度,或许还有别的蛛丝马迹……

有些东西放在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医生眼中,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清恒可知心疾如何而生?”张机面无表情,也不待人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思虑烦多,心劳生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