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说明道理。
但他弟只是双目无神看着他,也不知道听了还是没听,只是待他说完以后慢吞吞问了一句。
“那三兄为何在袁谭帐下?”
荀友若凉飕飕的坎坷仕途惨遭灵魂质问,他沉默了一会,然后用同样无神的目光盯着荀晏。
荀晏冷笑一声,豪迈的一拍桌案。
“不放!放人是不可能的!反正三兄子嗣亦在颍川,有何牵挂!”
他说得活像是土匪抢人似的
,恨不得一脚踩在那张本就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桌案上,动静之大看得荀谌眉头一跳。
荀谌鼻尖一动,只感觉莫名闻着了一股酒气。
他狐疑的看着眼前这明显兴奋得过分的人,先前相遇匆忙未能看清,如今在这昏暗的屋子里才算是看清了面容。
分别数年,他这族弟生得脸嫩,瞧上去仍是以前的样子,如今看上去脸色白得吓人,气色颇为憔悴,更像是被一股精神气吊着似的。
他拧起了眉,起身欲按住身前人的肩膀,一边说道:“何故饮酒?”
荀晏敏捷的一躲,只是刚起身便觉眼前蓦的起了黑雾,酒气从肺腑间升起,有些晕乎又莫名刺激得头脑愈发清醒,他眨了眨眼睛,想要后退却被抓了个正着。
荀谌感觉自己抓着的那截手臂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体温不正常的高,起码不是醉酒能导致的温度。
他心下顿时隐隐生怒,正欲开口,却听荀晏又慢吞吞的开口了。
“三兄,你别说话,”荀晏平静的说道,“我有点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