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之间,荀晏仿佛听见有人在拌嘴,声音似是远在天边,又似他自己身在深水之中。

胸前似是压着千斤巨石一般连喘气都喘不过来,他艰难的喘息了两下,感到有只手将他搀扶了起来。

浑身热的吓人,他已经转不动的大脑开始迟缓的思考不该多喝的,这醉得他都天晕地转了。

连精神病都醉好了。

待处理好了小插曲,那俩人又开始低声说叨了起来。

“这喂得进药吗?”

“试试吧,不行只得用针了。”

外头似是有人来报,被拦在了帐外,只能听得隔得愈发遥远的窃窃私语之

声。

“主君还未醒吗?”

他听出来了,像是应许的声音,有些急切,又有些忧虑。

再之后他便听不大清了,混混沌沌似是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昏睡,直到他隐约听到下邳二字后才再次寻回了一些意识。

他听到清之与他说:[早上,嗯,中午好,你开机啦。]

荀晏没什么力气拌嘴,胸口仍然憋闷得喘不上气,浑身没有半点力气,这种虚弱到极致的状态让他有些心慌。

他尝试着睁开了眼,眼前几乎都是白花花的光点,看不清楚任何,喉咙间也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喘了两口未料却激起一阵咳嗽,外头的声响一下子停止,有人进来将他扶起,手急急搭在他的手腕上。

他反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张机一怔,低头看向身旁连咳嗽都咳得有气无力的小徒弟,惯会装可怜的小徒弟抿着唇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