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这怪异的气氛如无物,在一片寂静中蓦然长笑出声。
“袁绍强盛之时,孤犹不能自保,而况众人乎!”
他命令甲兵道:“烧!”
士卒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油泼上,大火熊熊燃起,将其中不知写着何,又是谁人所写的书信都卷入火舌之中,化为一缕灰烟。
曹操淡淡看了眼那火光,也不回头看诸人的反应,转头便离去。
其实他对于那些信件的内容心知肚明,其中有大半,是许都与军中之人与袁绍的通信,信中会说些什么不言自喻,但如今也没有必要清查。
“可明白?”
他转头问边上的曹昂。
曹昂答:“稳定人心之故。”
“善,”曹操道,“今虽取胜,而袁氏未亡,降者新附,若要清查,必是人心浮动,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强弱已然更易,不查亦无损于身。”
“孤还有一烦心之事,子修可知?”
曹昂看了看他父亲仍是如常的面容,有些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降兵。”
官渡大捷,袁绍败走,本是好事,但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七八万之众的降卒。
曹操摩挲着剑柄上的玉石,其实应该如何决断,他心中已然有数,但该不该那样,就连一向自认杀伐果断的他都为之踟蹰。
“子修以为当如何?”
他将这个难题抛给了曹昂。
曹昂顿时陷入了沉默,迟迟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