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这位嫂嫂确实来求过他,她在战乱中丧夫,族人多有接济,最是看重这一子,只是……
“嫂嫂,”他声音淡了下来,“慎言。”
云氏一怔,心中第一次对这素来性子软和的小叔子有些畏惧,只是心下犹然愤懑,站起身来欲再言,身后蓦的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嫂子啊,非是清恒不帮,”一身书生模样的荀谌懒洋洋带上了门,说道,“阿泽玩性未褪,若是惹了什么麻烦怎么办?莫不是还指望清恒文若给收拾吧?”
云氏面色微变,看了几眼却是不敢说话了。
荀泽也扯了扯母亲的衣袖,面色颇为尴尬,歉意的朝荀晏笑了笑。
荀谌拉着他离去,荀晏被拉得一个趔趄把药扔到了云氏怀里,他兄长恨铁不成钢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数你最是心软,”待离开以后,荀谌有些阴阳的说道,“不帮就不帮了,还多废话些什么?怎么不拿出你治军时的冷酷来?”
他是知道这堂弟治军极为严谨的,规章制度一套一套,松散的流寇也能驯服成一股。
“何来冷酷?那是法理无情……”荀晏嘟囔着,心下不欲提及方才之事,转而问道,“谌兄长见过司空了?”
荀谌瞥了他一眼,微微侧身挡住了风口。
“见过了,确实枭雄之姿,”他不咸不淡说道,“曹公欲以我为军师。”
“兄长如何决之?”
“自然是拒了,”荀谌笑道,神色却颇为洒脱,“我曾为袁氏臣,如何能随曹公征伐故主?待在族中教导族人也是不错。”
荀晏默然。
行至自己的院落前,貂蝉已经在候着了。
华老先生很负责,叫自己的学生一天两回的跑,他一次都没逃过去过。
他接过药碗,愁眉苦脸了老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