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先前观之,恐怕经年操劳,已是身有旧疾,腿脚较之年轻时略有不便的模样。

他不顾泥水脏污,握住了枣祗的手,诚恳道:“许都有良医,还请好生调养。”

起码得活到给他坟头撒杯酒吧。

枣祗沉默,他肤色黝黑倒也看不出什么神色变化,只是心下确实一动,看着眼前眉眼姝丽的年轻郎君,心中仍是不由想起年轻时在颍阴乡间所遇的容貌几乎雌雄莫辨的小孩。

他不由脱口而出:“君尚且一日三顿?”

话落,荀晏身旁的亲从已是端了今日的药来,面上犹有疑惑,不知二人为何气氛怪异。

荀晏恼羞成怒夺了药来,“三顿又如何?”

他少有的不带纠结的一饮而尽,面上为了不露怯毫不变色,只有内心在痛哭。

枣祗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他自是知道这位近年来愈发沉稳,少于人玩笑的郎君私底下究竟是什么性子。

荀晏气恼的从怀间又取出一卷图纸,拍到了枣祗脸上去。

枣祗懵了一下,拧眉细看了一会才辨认出来。

“宿胥故渎?”

“然,”荀晏道,“若司空来日远攻邺城,必先开漕运粮道,作堰拦淇水,引淇水东流入此沟。”

“需疏浚,加深、加宽。”

枣祗颇通此道,这般看去自是知晓这道沟渠的建设复杂度

不低,而这张图纸所绘制却甚是完善,若能完工,那便是打通了曹操往华北运兵运粮的水路。

“清恒所观在长远。”他叹道。

旋即他兴致勃勃的与身边人探讨起来其中几个点,连身边来了个人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