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后面有诸事须麻烦将军操持了。”
连日赶路后整个人都焉了的郎君低声说道。
赵云想了想,放下了手中木箸,正色说道:“河东豪强猖獗,尤以卫氏、范氏为最,太守尚不可制,君侯一来便得罪其一,并非好事。”
尤其是河东陷入混乱,要抵抗郭援高干西征军,仅凭他们手中这些部曲,又或者是钟繇与长安的兵力,恐怕远远不够,还需借助外力。
“得罪便得罪了,”荀晏笑了笑,仍是不以为意的模样,“心不在此,纵是讨好又有何用?”
“郭援半月连下河东六城,若有抵抗之意,何至于此。”
赵云默然,随后又道:“进城前,云观城外有民兵数千,训练松散,战意寥寥,城内诸公亦无死战之意,反而皆有退缩求和之色……”
“以我观之,安邑非久留之地。”
他直白的说道,若非同道中人,此时留在安邑反而是危险,谁知其中有多少人与袁氏有勾结。
“将军所言甚是,”荀晏颔首,“说不准还有人想着提我去见袁绍呢。”
若是时间不急,他还有空与这些人慢慢周旋,只是如今郭援都快打到脑门前来了,他实在没精力也没时间与他们玩些阴谋诡计了。
他从一旁摸索来了纸笔,信手在其上作画,寥寥几笔却是让赵云看得眼前一亮,不由心下暗自赞叹眼前这人这手堪称一绝的绘图手艺,徒手便能绘制一郡舆图,也不知脑子里都记了些什么。
“晏不通关中地形,不
过信手所作,看个大概罢了,叫子龙见笑了。”荀晏一边勾勾画画一边说着。
简单却又明了的舆图展现在眼前,钟繇领兵与呼厨泉对峙于北边的平阳,郭援高干东出壶关,一路西征,已下河东几乎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