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在那儿附近徘徊了有三日,从河道到山谷,
又从山谷到山林,无人知其欲做什么,只是日日进行一些基础的操练,几日下来竟也算是有些模样了。
他早上一个小动员,晚上一个大演讲,就差睡前讲个小故事,荀晏想着他当年若是加入太平道必能混个天师当当,张角都得向他取取经,他可能颇有些当神棍的天赋。
唯一的不好就是嗓子哑了。
终于在第四天的晚上,他已经有些遗憾,怀疑自己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的时候,他看到远方的天际线下有人来了。
大地隐隐震动,能听到马蹄踏过的声音,人不多,但他却突然心情愉悦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可能是猜中了。
这会正是盛夏,草木茂盛,边上便是一个山谷,荀晏命令众人不得发出声响,躲在草木之中以待来人。
那些民兵虽是有些紧张,但这几日他们勉强也算是建立了最基础的信任,外加每一队留有的老兵看守,倒也勉强算是安静了下来。
荀晏取下了挂在马侧的弓,拨弄了一下弓弦,自病后他许久没有开弓了,这会竟有些陌生,他搭上羽箭,缓缓拉开了弓,弓弦震颤发出咯啦咯啦的细微声响。
他望着远方的来人,那些人在风沙中逐渐露出了面容,他们个个沧桑而疲惫,但面上却又有一种如狼一般的精气。
为首之人身形略为瘦弱,更似文人,只是弓马娴熟不下身旁诸人。
行进间那人似是感到了什么不对劲,急急令后边的人停下,只是话未落下身旁便有人惊呼了一声。
“军师小心!”
话音刚落,一支不知从何而来的箭矢穿过枝叶,直直的射入了那中年文人马蹄前的泥土地里。
马儿受惊,几欲后仰,那人匆匆驯服马儿,面色铁青看向了箭矢射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