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放郭援下河东,虽是危急,我却知其人刚愎自用,若连战连胜,必生骄心,骄兵之众,攻之必溃。”
……果然是舅舅。
回忆一下郭援飘到追出来差点翻车,荀晏不得不承认钟繇对于他外甥的判断是正确的。
“然河东若失,君将陷困境。”
他点出这点,如今河东能否保住,一得看贾逵吕布能拖多久,二是赵云守皮氏,最后还得看王邑做不做人。
“曹公曾言清恒将至关中,如此方兵行险招,”钟繇顿了顿又道,“其次……我麾下联军军心不定,当时确无余力拦截。”
人心……荀晏心下一动,正欲再问,却见钟繇皱着眉拧了拧他尚且半湿的衣摆。
“湿衣恐染风寒,当先更衣。”
钟繇严肃说道。
若是来了个武将,这天气光着膀子谈事儿很正常,可偏生他面前是个病秧子,不久前还和病危了似的被召回许都养病,养着养着就养到了关中来。
……反正他琢磨不出这是个什么道理。
钟繇的营地扎在汾河不
远处,光是进了寨门便能看到来往者多有羌胡的特征,恐怕多是边地人。
换下了半湿不干的衣袍,换了身旧衣,荀晏懒洋洋窝在钟繇的军帐里啃零嘴。
马酪,太怪了赶紧绕过,桑椹可以来一点,有点酸……
姜汤……
姜汤?
荀晏抬眼望去,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