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伯觎有些交情,略知关中之事。”

“不过御史运气当是比之卫君好些,”马超说道,“张鲁兵败,听闻如今的汉中太守乃君之从子。”

荀晏心底蓦的一跳,神色却不变,半晌他无奈笑道:“虽为从父子,奈何我较侄儿年幼许多,血缘已是淡薄,更是近十年未能相见,关系并不……亲厚。”

“原是如此,”大概是想起了今日另一对关系不大亲厚的舅甥,马超似是有些感慨,“可怜分隔两地不得相见。”

“君若欲入汉中,还当小心为上,张鲁虽败,其弟张卫仍在。”

荀晏颔首谢过,转而指向了身旁人尚且敷衍绑着绷带的脚踝,“脚伤虽小,若不静养恐留痼疾,望将军保重。”

望着那年轻将军拖着条伤腿利落上马离去的背影,荀晏一时有些陷入了沉思,待得边上人唤他,他才惊醒。

不远处是一行人风尘仆仆,为首者银甲长枪,虽面有奔波疲惫之色却仍不掩英气。

“子龙归矣?可有受伤?”

荀晏惊喜之余也略有担忧。

赵云摇头,下马后目光却看着另一处,他回过头来挑眉问道:“方才那人是?”

荀晏一顿,答道:“马腾之子,马超。”

“此人非寻常之辈,望君谨慎处之。”

赵云几乎下意识给出了这个判断。

荀晏垂下了眼眸,他确实想起了什么。

那西凉名门出身的年轻将军的眼神,神似他所见过的每一个雄踞一方的诸侯的眼神。

“此次劳烦子龙了,不若请君喝酒罢。”

不愿再想,他转而兴致勃勃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