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河谷,已然能见河谷深险,悬崖壁立,好在一路上未受到阻拦,钟繇一张嘴又是说得关西大小军阀团团转,只能祈祷他的信誉不要那么早破产。

栈道无愧其艰险之称,更兼多年无人修缮,初入之时还好,越走越是陡峭。

他瞪着这条破路想了许久。

[国人的天性是修路,]他说,[这条路简直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但你没钱也没人修。]清之尖刻的戳破了他。

荀晏顿时奄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跟着大部队走着。

他揉了揉脸,庆幸大概自己最近很是听话,在长安休养了几日也未曾发热,临行前用药压下别的症状,若是一路顺畅,应当能够顺利抵达汉中。

深吸一口河谷间清新到有些凛冽的空气,他仍是得承认自己是有些私心的。

益州迟早需要联系,荆州的威胁也

是刻不容缓,刘表看似无能却亦是一代人杰,荆州富庶,若有心相攻,曹操也得棘手。

但他私心里却还有些别的缘由。

荀晏喘了口气,撑着边上的陡峭崖壁抬头,一线天色苍茫,栈道层层叠叠的盘旋在群山之间,他倏而止住了呼吸。

他看到了一团炫目、刺眼的光,眼前陡然如同晕眩一般,锐器的寒芒带着森森寒意直直逼近眼前。

无处可躲,他奋力抽出腰间剑,横剑斩下,金石交鸣间,冲力带着他瞬间向后仰倒。

周边一瞬间喧闹了起来,在耳边尖锐的耳鸣间犹如隔世,他感到有人揽住了他护在他身前,细细碎碎的叫着他的名字。

荀晏蓦的清醒过来,他清晰的看到了一张与寻常汉人有些微不同的脸,曲头木耳,环铁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