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看得心惊,揽着人只感觉那人吐得都有些痉挛了,他还得小心护着让人别碰着了肩头的伤,他开始后悔喂药了。

“小叔父,忍忍吧,别吐了。”

他轻声哄着,生怕吐得太厉害伤身。

他不提荀晏也不敢吐了,只紧紧闭上了嘴,将喉间腥气强咽下去,一时之间只感觉哪儿都疼,疼得神智都不大清晰,但他怎么也不能这样吓唬大侄子。

他感觉自己浑身有些发飘,但竟然还有心思寻思着他家大侄子年纪不小了,虽然还貌美如花但也经不住吓……

荀攸安抚了一会却觉仍不见好,反而是冷汗出得浸透了中衣,连瞳孔都有些涣散了起来,嘴唇抿得发白到有些泛青。

他沉下了面色,轻轻拍了拍荀晏的背,只感觉手下细细的脊骨高高凸起。

“清恒,吐,别忍了。”

荀晏自然不听,兀自死死抿着唇,水滴自睫毛上滴下,衬得面色惨白得有些发青。

荀攸心觉不妙,顾不得心疼,重重拍在荀晏背脊上,忍了两下,第三下那青年终于没有忍住,几乎是趴在盆边吐了出来。

荀攸几乎呼吸一窒,他看到了一片猩红,并且那人口中还在抑制不住的呛出血来。

外头的医工听到了以后慌忙赶了过来,见着屋内这般也是一怔,随后面色大变,好在职业素质过硬,拿针的手还是平稳的。

他拧着针,鼻尖一滴汗落下也不敢擦拭,半晌才勉强给人止住了血。

“恐怕……恐怕是胃脘旧疮,”他有些结巴,“伤势反复致脏腑受损,而生内痈……内痈破溃……”

他越说声音越小,实在惊惶,本是着重于心疾,却是忽视了其余,又兼这等内症本就难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