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犯险,非智者所为。”
赵云一向话不多,此时虽是有不赞
同之色,却也没有动手阻拦。
荀晏左手握拳抵在唇角,微不可见的轻咳两声,眉眼间却带着浅淡的笑意,显得软和得有些过分。
“我已令人传书至汉中,三兄会派人至出口处接应。”
“賨人善战,又熟知山林地势,荀君莫非忘了先前傥骆道上遇袭之事?”
赵云不为所动,只是提起先前之事。
傥骆道上叟兵劫杀,虽已知是天师道拒降余孽所为,但那些叟兵也多是招募的賨人,賨人与张鲁一行人的关系可谓是纠缠不清,似友人亦似同伴。
此处已深入山林,两岸山林幽深不可查,悬崖陡峭,能见其上不知荒废了多少年的栈道,乍一眼看去会觉得这儿不会有人生活,然而这里却实实在在的栖息着无数的少数民族,也即为賨人。
他们生活在大巴山及渠江、嘉陵江两河流域,倚仗天然优越的地势保护,安详、富足、却也并非全然不受伤害。
“桓帝时,羌人攻汉中,多得賨人之力击退羌人,而后巴蜀官员不念旧情,贪婪愈盛,多有苛待剥削,致使賨人卖儿鬻女,叛乱连连……”
河道倏而收窄,船只穿行在小型的山洞中,面前一片漆黑,也难怪向导说只能坐小船。
周边寂静无声,只有淙淙流水声与船身触碰在河岸礁石的刮擦声,青年人的声音仍旧柔和,徐徐道来那些曾经的往事。
“荀君既然知晓,也当知晓賨人向来不待见汉人。”
赵云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