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来何迟也!”
荀晏责怪道,一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荀公达下车,摇着头握住了自家小叔父的手,果然又是一片冰凉。
“叔父好守门?”
“为荀益州守门,晏甘之如饴也,”荀晏揣起了手,慢吞吞说着,“错过祭祖,今晚守岁当罚三杯。”
“谨遵小叔父之命。”
荀晏见他这般‘懂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沉思片刻说道:“今岁的酒是我酿的。”
“我听闻曹公深谙此道,便去寻了曹公,又问賨人制酒之法,结合百家之长,遂酿得此酒。”
他说话间忍不住暗示的看向了荀攸,面上几乎写满了求夸夸,荀攸眼皮一跳,他伸手摸了摸,半晌才温声道:“既是叔父所酿,必是好酒。”
虽然听起来总有
些不大靠谱的感觉。
里屋的人见荀晏迟迟不归,连派人出来抓人,已嫁作人妇的外甥女驾轻就熟的揪住了自家舅舅。
“小舅舅偷枣吃。”
荀安面无表情揭发,抬眼看到荀攸时面上才带上了惊喜。
“公达至矣!”她说道,“益州至此一路艰辛,实在辛苦。”
……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忽高忽低的。
荀晏凄凉的想着。
今年的晚宴放在了荀悦家中,大兄素来简朴,少年时更是家境贫寒,如今身居高位也带点抠抠索索,但也无人在意,纵使有人在意也不敢提。
黄昏之时,荀晏入了席,果真又被阿姊逮住说叨了几句,他好声好气哄了许久才安然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