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稀奇的看了看那长者,却也没法反驳。

“论及养生,自然不如文和精于此道。”

一个年近六十的人,健步如飞,上马拉弓不在话下,一顿能吃三碗饭,面色红润如壮年,张机看了都得说声天赋异禀。

他突然有了点微妙的危机意识。

贾诩又一次叹气。

“人言可畏,伤敌亦伤己。”

“只擒一马超,不过擒一战将,”荀晏慢吞吞坐了起来,“放其归去,却是乱了一窝战将。”

马超起事,是有他自己的意思在其中,但更多却是被身后无数的关中大小军阀推动着,被大势席卷而起,擒他一人,撼动不了关中联军的根本。

“就怕也乱了我军之心。”

贾诩平静点出。

擒住敌将本是好事,私自放其离去,虽是乱了关中军心,也乱了关东军心。

尤其是这位私自行事之人位高权重,即使曹昂是曹操不言而喻的继承人,也不可能随意处置当朝御史中丞。

“大公子虽生性仁善,然关中形势较昔日徐州之时复杂,非一人一言可定之。”

可能是年纪大了心软了,念及相识多年,贾公少有的多说了两句。

帐中空空荡荡,少有摆设,只有堆积的军务战报,荀晏收回了视线,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

“太急了。”他说。

太急了,曹操太急着让曹昂挂帅了。

曹子修压不住他与钟繇,即使他们二人已经有意避让了,正如

当初孙权即位,压制父兄留下的臣下也花了太久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