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道:“被张既带走了。”

任留:……

他看向了赵维。

赵维面上有些挂不住,又难掩惊恐,嗫嚅半天才说道:“他莫非是不怕我等联合西边氐族与韩遂并起?”

姜汶道:“确实似是不怕。”

赵维忍无可忍,他怒道:“姜公,公莫非真成荀氏走狗了不成?”

姜汶有些尴尬一笑,他方才想起坐下,二人这会才见到他竟是指尖仍在不住颤抖,而他本人似是毫无察觉。

斩了六个族人,不至于让姜氏当家的吓成这样,但姜汶似乎确实是怂了。

“此人战功累累,又诡计多端,若正面一战,我等必然讨不到好处,”姜汶语速极快的说道,“我有一计,可无伤己方分毫即解如今之局。”

“公且说来!”

“暂且委曲求全,效仿勾践卧薪尝胆,他要盐池便给他。”

任留大失所望,未想多年养尊处优,竟是叫这几人毫无壮志,强敌方至便全然无了抗敌之心。

姜汶似是知道他所想,他长呼一口气终于叫颤抖的手停了下来。

他说:“此非无稽之谈,今难慑其锋芒,故依附之,只待他死,我等自可取天水而立,曹公在北方,数年里难以顾及陇西。”

赵维惊道:“刺杀?”

他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却见姜汶摇头。

“熬到他死,”姜汶说道,“他有痼疾在身,此原非秘闻,然我另有消息,听闻渭南战后,他数次呕血,他上门探访时,我令人领道人于门后窥伺,皆言此人寿数不长。”

“那道人有半仙之称,看命极准。”

寿数?谁能将手中名利钱财皆寄托于这虚无缥缈的寿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