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温是坐着步辇出来的。
作为当场唯二的公之一,他手中虽无实权,却也有些特权。
曹操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六十来岁,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的老棺材。
出府后他上了车,车上已有人端坐其中。
“蔡贵人……唉,怎会闹得如此声势浩大?”
赵温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却隐隐有一丝不满。
宫中起火,那绝不是他预料中的发展,这是叫陛下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车内的人正是耿贵人之父,少府侍中耿纪。
他闻言只得摇头。
“此实属无奈之举,”他说道,“蔡氏偷听得了陛下与贵人之言,竟强行出面劝说,以当时之形势,已留她不得。”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作引子,以乱宫中,趁乱行事。”
赵温欲言又止,最终仍是没有开口。
他想着,终归还是亏欠了蔡伯喈,他开始有些后悔要插手这件事了。
官场斗了大半辈子,他隐隐已感觉到了,若是再无变化,他只怕自己会成为大汉朝最后的司徒。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放手一搏。
“都安排好了?”
他问道。
耿纪似是知晓这位老人的犹豫,他说道:“御史台留存文本众多,浩如烟海,不过盗取几份,难以察觉,只待伪造完毕自可发往西北。”
“此关键之时,司徒万不可生妇人之仁。”
车驾停在了司徒府前,年迈的司徒没有说什么,只无声的颔首,随后下了车。
送走赵温,耿纪这才自行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