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妻,他的长子……他父亲之死会成为他征徐州的导火线,那若是曹昂死在这里,荀晏确实不敢想。
即使此事以曹操的敏锐定能看出这与他无关,可是他们之间门的关系实在经不起再多的试探了。
曹昂军在扶风,荀晏赶到时,曹昂余部已露出了警惕之色,甚至有几位部将竖起了武器。
此事扑朔迷离,那羽檄又是来自这位御史中丞,实在叫人很难不多
想一些什么,何况虽听闻二人私交不错,但九州之事尚且不久,任谁都觉得曹荀的关系不如以往紧密,乃至于出现了分歧。
这明晃晃的敌意叫荀晏身旁的亲从怒目而视。
荀晏抬手制止了身旁亲从,未及开口,已有人匆匆而至,正是钟繇。
钟元常挤开人群,直接拉起荀晏的手臂,回首怒道:“尔等是要挡路不成?”
众人沉默,纷纷让出了一条道来。
钟繇拉着荀晏疾走,这年事已高的士人这会竟是腿脚灵活得不行。
“如何?”
荀晏匆匆问道。
“我昨日方从长安至此,”钟繇答道,“伤在肩上,不在要害,但已昏迷数日未醒。”
“可知何人所为?”
“似是扶风贼寇。”
钟繇神色阴郁。
帐内空气沉闷,血气不散,坐在榻边的文人倏而惊醒,起身欲行礼。
“德祖不必多礼。”
钟繇摆了摆手。
荀晏仔细净手后方才俯身望去,见榻上青年昏迷不醒,面色已是惨白,呼吸之间门尽是灼热,肩头处的伤口竟已然化脓,脓血隐隐透过了绷带。
除却时局上的关系,他与曹昂确实私交不错,甚至将这人当成半个学生来看,如今这般情形,他愈发面色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