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从容而至,带起一阵微醺而不刺鼻的淡香。
“咳咳……阿兄咳……”荀晏一边咳嗽一边笑了起来,“这是换了什么香咳……”
令君无奈的叹息一声,牵着堂弟上了车,自然的上前去为人拍了拍背,又因手下触感微微皱起了眉。
“此事我有失察之责。”
荀彧说道。
荀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他只是摇头。
掀开车帘,街道上是安居如常的百姓,摆摊、买卖、争吵、嬉笑……若是足够幸运,他们或许可以余生都这般安稳。
“非兄长之责,”他慢吞吞说道,“应当说……幸甚有阿兄在。”
他们收复失地,连年累月的外伐与扩张,但内部的矛盾却积累得越来越多,直至再无法掩饰,直至爆发。
曹操的北迁,他的西征,或许都是其中一个引子。
攘外必先安内,这句话确实有它的道理,他不能将所有内部的压力全堆积在兄长身上。
回来或许不是一个坏的选择,起码让一些人别天天指望从他身上抠搜出些什么,也能让一些人的希望落空。
荀彧坐得很端正,这是自幼养成的习惯,身边的堂弟却喜欢蜷缩在角落里,不端庄,但他也无意指正。
他温和说道:“你府上冷清无人,暂居我那也无妨,恽儿常念叨想清恒了,夫人前日还遣人买了些零嘴在府上。”
“嫂子不嫌弃就行。”
荀晏脱口而出。
他突然觉得哪儿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