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荀晏敏锐的捕捉到了兄长一瞬的忧愁,“都是阿兄拘着我不让我出门,这是缺乏锻炼。”

“胡言乱语,”荀彧责备道,“你安分一些吧!”

散散步那叫锻炼,他这堂弟的锻炼是和他提议出去跑跑马,企图教导侄儿骑射,他觉得不大合适。

“他与你谈了什么?”

他顿了顿,淡淡问道。

荀晏啊了一声,他想了想,最终只是说道:“无甚可谈。”

杨彪想要见他,不过是觉得他手上有兵权,觉得可以借他抵御曹操,做了那么多,也无非是想要逼他与曹操翻脸。

天子是,杨彪是,还有其余的雒阳旧臣,他们希望能获得一支军队的支持。

“阿兄准备如何处置杨氏?”

“杨氏名门,根基深厚,”荀彧平静说道,“杨德祖为父请罪,暂且革职在家,其余不过请廷尉严查涉事族人。”

“杨彪年迈,思及自己无法侍奉天子,心中郁闷,想来就在这几日了。”

荀晏一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汉朝似乎历来就有隐诛的传统,虽有遗憾,却也在意料之中。

“阿兄能愿意如此,”他缓声道,“我很惊讶。”

“清恒以为,我会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荀彧似是笑了一下。

一个政权,它可以有派系,有党争,但在大方向上他们必须一致,他们必须一致对外。

“是我多想了,”荀晏揣着手,他说道,“所幸有阿兄在。”

弘农杨氏之倾覆,可以对曹操做出一个交代了,这也是兄长态度非常细微的偏移。

他在曹荀冷战期间,主动的向曹操做出了一些示好。

且不论天子,不论其余,荀晏希望能够继续保持住这份如履薄冰的关系,即使他也不知道这是否正确。

“你何时欲再次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