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父有船晕之症?”
荀攸面色有些不好。
任谁看到自己出发前还养得白白胖胖的猫崽子,过了一段时间被折腾得面黄肌瘦恐怕都会心情不大好。
荀晏挂在他身上,含糊说道:“有些水土不服。”
山清水秀的江南离现在恐怕有点遥远,他只看到了穷山恶水。
南方自古为未开化之地,常被视为蛮夷之地,曹操也因此看不大起占据江东的孙氏小儿,政治与经济中心的南移也还未开始。
南方的夏日闷热而潮湿,军营中尽是难闻的发酵的味道,此外又有阵阵草药的苦涩味,混杂在一起几乎难以言喻。
荀晏对气味的耐受度较高,甚至仔细分辨了一下味道,眼神就往一些帐子那儿瞟去,又被荀攸强行先拉走了。
直到入了帐中,荀攸才温声解释道:“营中有疫病,常聚病兵于一帐中,顾念叔父体弱,实不敢叫叔父入内。”
荀晏抿了抿唇,自然也不敢强行挑战自己的免疫力。
“公达如何在此?”
他转而问道。
“丞相将迎战也,”荀攸答道,“令我坐镇后方,以稳后勤之事。”
老曹与荀公达还处于感情不深,互相试探的时期,思虑再三后干脆将自家中军师派来管后勤了。
并非不看重,反而是极为重视,后勤素来为重中之重,尤其是此战更为繁杂,后方的各色派系,刚降不久的荆州士人等等,都是难缠的事。
二人迅速交流了一下目前形势,曹操仍是抵抗不住诱惑,与黄盖商议好愿受其降。
此事颇有争议,但曹操一意孤行,也无人可以阻拦他。
荀晏默然,他问道:“奉孝也未能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