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于转移话题,便提道:“听闻荀太尉素来有美名在外,不知生得如何模样,与荀令君相比如何?”

杨修止住了笑,突然便兴致寥寥。

“荀氏子少有生得不好的,”他懒洋洋说道,“太尉姿容更是少有人能比,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

“我与他对坐不过一刻,见他汤药不离手,难掩病色,”杨修漠然说着,他莫名想起了一句民间俗话,“少年吐血,岁月不保,是不祥之兆……”

在那位丞相手底下混日子确实不容易,但也并非没有别的选择。

若荀氏肯再做一遍奉天子之

事,未必不能成功,只可惜荀令君之为人断然不会行此事,荀清恒在军中虽有威信,但他久病至此,安能长久?

若他身死,他手中的亲信兵马归于何人手中?

他去颍阴不过小住几日,但他却确信若是正逢战时,光是一个颍阴县就能拉出数千愿意为太尉赴死的军士。

阿蓉拧眉,她问道:“太尉莫非病重?”

未及杨修答话,府外一阵吵闹,两人起身出门而望,见一队精甲卫士守在了巷口处,肃杀之气顿起。

数年间许都这般风声鹤唳是常有的事,只是近两年丞相跑邺城去了才不怎么多见了,且那士卒并非城中虎贲,而是外来兵马。

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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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止步!城内戒严,不得入内!”

城门口的守卫拦下了车驾,举起长戟,颇有你不听话我就动手的气势。

驾车使者微怒,起身欲辩驳,车内之人却叫住了他。